你们二位什么启发?再说了,不言师太仙根也算得出类拔萃,她这弦丝阵不管是自创还是假他人之法再行改进,就算借鉴了虎息阵的法门,恐怕早改得面目全非,识它不得了。我们再多钻研,也是枉然的。”
苏荣对李冬寻道:“李师姐,天下卦阵虽同源自八卦之变,却各有轻重,各有利弊长短,各有运气化元之法,各有阵局之表。正因不言师太师出我们重明观,我想她自创的阵法,反而最能避重明观法门,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呵。”
李冬寻浅笑道:“你们实在毋须一唱一和的,本来各派法门不得外传,是三界不成文的规矩。方才是我鲁莽了。”
她这话音未落,一阵笛声便随风而来,化在苍茫的湖水中,漾起腥骚。五人四下盼顾,都未能辨出这笛声的方位。奇的是,五人越是凝神细听,那笛声越发来路不明,甚而失了远道而来的听感,竟好似嗡在五人脑海,是由内而外的声响了。
李冬寻道:“大家当心,这笛声不简单。”
苏荣道:“竟不知对方是敌是友。”
“不管是敌是友,能以罡气吹笛,还将笛音吹得如此摄人心魄的,便是魔界十位护法明王,要做到此等境界,也不轻松。”翁绍泽说着话,右手一摆,隔空扯来不远处两片树叶,对着湖面吹曲以和其声。双曲一阴一阳、一刚一柔,起初颇为悦耳,不过半盏茶的功夫,五人口鼻皆有渗血。那笛声戛然而止,翁绍泽唇间的树叶随之裂成数片。
只听得一声长叹,又不知从何方响起一把混浊老气的嗓音,道:“你们几个小鬼,修为不甚精进,也敢来闯弦丝阵。”
苏荣上前一步,道:“我们闯阵自有我们的道理和目的,你是何方神圣,未免多管闲事了些。”
那老者又道:“你们忙碌了老半天,连人家阵面都寻不着,如何闯得进去?”
左仪道:“老前辈,所谓事在人为,我们几个修为的确不够精进,本不该硬闯不言师太的弦丝阵。只是我师叔身中瘴毒,需要钟鸣岛上的五绝寒霄蛭用以解毒……”
不等左仪言毕,那老者叹道:“你既然是重明观弟子,我便考你一考。你若答得出来,我便助你们破阵,你若答不出来,我劝你们还是知难而退,也不必白丢了性命。我问你,天底下卦阵虽众,何以卦阵最是难得一见?”
左仪思忖道:“难道不是因为卦阵法力最是不济?”
“你可知,为何卦阵的法力最是不济?”
左仪扭头,同苏荣相视一看,犹犹豫豫地说:“统而言之,器阵法威最盛,盖因器阵借法宝之灵气精神。幡阵次之,盖因幡幢有灵气而无精神,借法以化阵局,多有局促。符阵又次之,盖因符阵精神全无而灵气不足,化阵之法难得精粹。至于卦阵,并无法器、幡幢、符箓之法可借用归化,乃以八卦之律合天成之阵法,山川、河流、闪电、火焰、树木、飞禽、走兽皆可入法。正因卦阵无法威可借,又托于天地万物,卦阵较之其余三类阵法,难免事倍功半。用作防御还好,若用以进攻,实在划不来。”
“好,你既然知道卦阵无法力可借,那夏侯丹又何尝不知?你只看到她以卦门布阵,却不去想,她为什么不依符箓、幡幢布阵,偏要布个卦阵。”
李冬寻道:“莫不是因为卦阵攻势不足,不言师太此举,实际上是以守为攻的策略。卦阵之法威依的是八卦之律,布阵的也是寻常物件。可正因如此,卦阵天生长于隐匿之道,若加之陷阱,可于无形之中困住入阵之人。不知我猜的对是不对?”
那老者声音略高昂了些,道:“你虽不是重明观弟子,倒颇有些见识。不过我考的是重明观弟子,便是你蒙对了答案,我也不会助你们破阵。”
左仪思度片刻,答道:“可惜我师兄不在,若不然,凭他的聪明才智,一定可以悟透其中道理。不过我既然是重明观弟子,绝不会让师门蒙羞,姑且斗胆猜一猜。老前辈修为法力精深淳厚,若我好运猜对了路子,希望你莫要食言。”
“你尽管猜,若猜个八九不离十,我说到做到。”
左仪拿目光扫过湖面,道:“我猜不言师太布下此阵,既不是为了守,也不是为了攻。”此言一出,余下四人面面相觑,都不解其中意味。左仪接着说:“依我之见,不言师太所以布下此阵,正是为了寻破阵之人。”
左仪语尽,五人便听得一串震耳欲聋的笑声。笑声才落,那老者又问:“你凭什么这么说?”
第73章 鸠尤神剑73(5/5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